第477章 分身计划（1/2）

他开始反思。

自己这一路走来，到底是为了什么？最初，是为了赚钱，过上好日子。

后来，是为了更强的力量，长生久视，念头通达，掌控一切。

他所追求的，是属于强者的“大逍遥”、“大自在”。

他建立启明城，立下人道碑，救下那些同胞，固然有怜悯之心，但更多是为了功德与气运，为了更快的变强。他的所作所为，始终以“自我”为核心。

可是现在，他被推上了“荒域之主”的位置，承载了整个人族的未来。

这就像一个曾经梦想仗剑天涯的逍遥客，突然被黄袍加身，告知他必须留下来，守护一个王朝，治理一片疆土。

他想起了曦月，前世的她地位崇高，却也被月神的责任、妖庭的因果所束缚。

他又想到了传说中的那些圣人，与一方天地绑定太深，天地有损，自身亦受牵连，再难真正超脱。

'羲'自己都当人皇，这锅甩给自己。

自己呢？自己想要的，是带着婉清、语诺、青丘，还有未来的红颜知己，踏遍诸天，看尽万界风景，而不是被困在一方天地之内，当什么人皇，做什么救世主！

他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
这种被命运推着走，身不由己，被万千愿力缠绕，道心蒙尘的感觉。

“主人，你在烦恼什么？”

青丘敏锐地察觉到了陆尘心绪的变化，她抬起头，那双能洞悉万物的创灭道瞳中，黑白二气流转，清晰地倒映出陆尘眉宇间那丝化不开的迷茫与沉重。

“没什么。”陆尘笑了笑，不想让她担心。

“骗人。”青丘不满地嘟了嘟嘴，伸出小手，轻轻抚平他紧锁的眉头，“你的心，在告诉我，你很累，你感觉自己被一个看不见的黄金笼子关住了。让我看看，是什么笼子，敢关我的主人！”

话音未落，她眼中的黑白二气骤然大盛，穿透了现实，直视陆尘的本源道果。下一刻，她发出一声惊奇的“咦”。

“主人，我看到了……好多好多亮晶晶的线，它们从城里，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飞过来，缠在你的身上……好漂亮啊！像天上的星河一样！它们在唱歌，在赞美你，在把力量送给你……这难道不是好事吗？”

在她纯粹的道瞳中，人道气运是世间最美的风景。

陆尘心中一叹，不愧是已经与自己大道交融的道侣，什么都瞒不过她。他索性也不再掩饰，将心中的烦恼，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：“……它们是气运，也是枷锁。我若强行撒手不管，便会辜负这亿万生灵的期许，道心必会因此蒙尘受损。”

青丘静静地听着，没有打断。

等陆尘说完，她才歪着脑袋，琉璃般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，想了想，然后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：“这有什么好烦恼的？”

“嗯？”陆尘一愣。

“主人不想当这个什么荒域之主，那就不当好了。”青丘眨了眨眼，环住他的脖子，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他的，满是纯粹的爱意与支持，“主人想去哪里，青丘就陪你去哪里。就算把这天捅个窟窿，青丘也陪你一起补。”

“你不懂，”陆尘苦笑着摇了摇头，“我与这方天地的因果，已经绑定。”

“我懂呀！”青丘忽然坐直了身体，神情变得认真起来，创灭道瞳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辉，“我的道，是‘创’与‘灭’。万物有生就有死，有开始就有结束。这个‘人皇’之位，它被‘创造’出来了，它需要一个承载者，这是一条因果。但它没有规定，这个承载者，必须从头到尾都是你呀！”

她忽然整个人凑到陆尘耳边，吐气如兰，用一种极尽魅惑，又带着一丝神圣蛊惑的魔音，轻声说道：

“既然这个位置需要一个承载者，而主人你又不想被绑住……”

“那……要是我能给主人生个孩子就好了。”

“我们‘创造’一个新的承载者出来，让他去承担这份因果，让他去拯救世界，让他去当这个人皇。”

她的声音愈发勾魂夺魄，带着一丝令人心神荡漾的得意与邀功。

“然后我们俩，就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，天天像这几天一样，逍遥快活，好不好？”

“噗……”

陆尘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。

生个孩子去拯救世界？让他去当人皇？

这小狐狸的脑回路，还真是清奇得可以。

看着她那张一本正经，又带着几分狡黠的俏脸，陆尘心里的那点烦闷，顿时被冲散了大半。

他没好气地在她挺翘的鼻子上刮了一下：“胡说八道什么呢？我们现在这个境界，想要诞生子嗣，难如登天。更何况，就算真有了，我还能真把这么重的担子，压在自己孩子身上？”

那不成坑儿子了么。

“嘻嘻，我就是说说嘛。”青丘吐了吐舌头，像藤蔓一样缠着他，“不过，主人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你不想干，可以找个人替你干呀。”

“替我干？”陆尘眉头一挑，“谁能替？这荒域权柄和人道气运，认的是我，是我的混沌道体，是我的神魂本源。除了我，谁也接不了这个盘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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